【醉花阴】铠约/青龙x朱雀

这次是大朱雀,清水短打,一个关于双向暗恋被戳破的故事。


哦他妈惹法克我写清水太太太太屑了吱哇乱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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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如帘幕低垂,一弯冷月,夜凉如水。 


朱雀殿前的桃树是朱雀幼年时所种下,那时青龙踏青回来随手赠予朱雀一枝桃花,朱雀也就同样随手的往门口一栽,原本也没指望能活,没想到这一截桃枝倒是争气,不仅活了,还长的越发枝繁叶茂,如今已经有了几百年树龄,花朵开的密密匝匝。


他向来是个无一处不精致的仔细人,在住上自然也不会委屈了自己,因此也很费了几分心思妆扮这桃树,在枝桠上挂了雪色的飘纱和几盏坠着长流苏的宫灯,柔艳的红光隐约映出一地落花,和树下两个对坐的身影。 


朱雀垂首给青龙斟了酒,雪色长发似一缕月光坠落,遮住了小半的脸颊,只露出白玉般的下颔,颇有些朦胧美态。 


青龙仰首饮尽杯中酒,如一线烈火滑进咽喉,七情六欲融化,成为梗在胸口难以言说的复杂心绪。 他抬起脸来看向那一片雪白的桃花,似乎是在喃喃自语,“一别多年,想不到这桃花开的还是这么好。”


 偶尔有坠落的花瓣从他脸颊边飘摇而下,朦胧灯光给他的一身青衣与白发染上了淡淡水红,风姿卓然。 朱雀安静的端详了青龙片刻,忽然就生出了良辰美景奈何天的怅惘,低声道:“这桃树我一直在照料着,原本怕它孤单,想再移植几棵来陪着它,可是找来找去,居然没有一棵比得上你当初送我的那截桃枝。” 


许是醇酒醉人,青龙脸颊微微飞红,氤氲出一片浅淡桃花色。朱雀低声叹口气,伸手拿走青龙手中酒杯,将杯中残酒泼到地上。 “你现在酒量居然差成这样么?几杯酒下肚就脸红?” 


酒杯被夺去,青龙干脆仰身往后一躺,幕天席地,微微阖上双眼。 “大概是,因为想醉一场,所以就醉了。” 


好像真的有点醉了。 


青龙枕着手臂,半晌没有再出声。清风明月,树影婆娑,身边就是朱雀。淡色的薄唇微微一抿,青龙觉得,哪怕人生就此停下也足意了。 


朱雀有些意兴阑珊的叹息,抬手接了坠落的梨花。因是与友小酌,便只穿了一身交领便袍,雪色广袖因这动作垂到肩胛,裸露在外的皮肤,比月色还明亮几分。他拈着花瓣凝望了片刻,然后将花瓣送进口中,微微咀嚼。 


青龙看了,弯了弯嘴角,“这是牛嚼牡丹么?” 


“你说谁是牛?” 


“难道是我?”


 朱雀微微眯了眼,长长出了口气。 “朝饮木兰之坠露兮,夕餐秋菊之落英——唇齿留香,气吐如兰,不好么?” 


青龙嗤的一声笑,居然还颇为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朱雀, “嗯,勉强也可称得上是个美人儿了,气吐如兰倒也行。”他也跟着抬手接了落花,放进口中,有模有样的学着,结果嚼着嚼着就蹙了眉,“我怎么觉得这么涩?也不像是个吃了就能气吐如兰的东西啊。” 


“大概你接的这一片不好?不如我来吧。”朱雀皎白如月的手指在青龙发间轻轻一捋,单薄的花瓣就势拈在指尖,转而又送进了青龙微张的唇齿间。 “这回再尝尝,如何?” 


微凉的指尖擦过下唇,说不上是什么感觉,轻的像一阵烟,还来不及细细体味就已经远离,于是莫名的,甚至没来得及思考,殷红舌尖将雪白的花瓣卷进口中,如一尾游鱼一滑而过。平素凛冽的眸中是流丽的光,青龙浑然不知,此刻他自己的神情,温软而柔和。


 “嗯……这一片是甜的。”


 青龙贪杯,时不时的自斟自饮抿上一口酒,三番五次过后,朱雀再去打量,青龙浅浅打个哈欠,一双眼半开半阖,眼里像是拢着层薄雾。 


似乎醉了。


 谁也没有再说话,沉寂片刻,青龙的呼吸渐渐匀称了。 朱雀抿了抿唇,试探着去唤,“青龙,孟章?……” 


连唤几声,不见青龙有动静。 


是睡着了么? 朱雀叹口气,想带他回寝殿,可又舍不得这让人留恋的寂静夜晚。索性不想了,干脆坐到他身边去细细打量他睡颜,手上闲不住,给青龙捋了捋因为仰躺而被草叶缠得凌乱的头发,三两下拾掇好,目光一寸寸下移,转而将青龙的手握在了掌心里。 


其实青龙相貌极出色,可鲜少有人敢于打量他,眼下他睡了过去,一身杀伐之气倒是收敛的一干二净,眉梢飞扬,长睫低垂,偶尔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,睫毛轻轻抖动,嘴角微微上挑,像是带着似是而非的笑意。朱雀的目光落在那微抿着的唇上,无论如何都移不开了。


 一念忽起。


 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念头。可是越是克制欲念反而越是沸腾。朱雀喜静,平日里偌大的朱雀殿只有他自己一人,而青龙已经喝醉了,无论他做了什么,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。 


朱雀微微俯身,发丝低垂,浅淡的呼吸交融,却在在即将触碰之时堪堪停住了。 


闭目徐徐叹息一声,朱雀终究还是转了方向,在青龙额头上轻轻一吻。


 “我到底该怎么办呢……” 


阴云汇聚,明月渐隐。朱雀终究还是起身,带着青龙回寝殿去了。 


罗幔重重,轻烟缭绕,暗香袭人,纱帐锦衾,无一处不华丽。朱雀抖开了被子给青龙盖好,又放了纱帐,熄了烛火,出了门往自己下处去了。


 一夜无梦。 


第二日一早,青龙便准备离开了。 


朱雀来时,青龙正在一片晨光熹微里抬着手穿衣,听到声音,一眼看过去便望见朱雀手里端着的白瓷盏,“这是什么?” 


“醒酒汤。”朱雀把瓷盏放到青龙面前,一抹平直精致的锁骨在朱雀眼中一闪而逝,随即隐没在金线绣纹的青色交领中,“你昨晚宿醉,把醒酒汤喝了再走——有没有头疼?”


 “还行。”青龙也不客气,坐下来揭开瓷盏盖子,挑了挑嘴角,“青梅雪梨?你把我当小孩子呢?”


 “爱喝不喝,不喝算了。”朱雀哼一声,斜眸瞟瞟青龙,白发缭乱,眼神朦胧,有种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柔和神态,简直像是一副春宵苦短朝慵起的模样。 


青龙只是笑,又抬手把头发捋了捋,这才拿着勺子把醒酒汤喝了。底下还有些莲子之类的添头,青龙照单全收,吃完了放下勺子拿绸巾掖了掖唇角,转过脸看向朱雀。


 朱雀似乎兴致不太高,只低声说了句,“走吧,我送你。” 


一路无话,走到朱雀殿正门的时候,朱雀寥寥叹气,“也不知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了。” 


“说不准,也许两三天,也许两三年。”青龙忽然走近两步,站到朱雀身前,俯首凑到朱雀耳畔,“告诉你个秘密。”


 “——昨晚,我没有喝醉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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